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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卷专治恋爱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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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垄断第三步(1 / 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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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已经下了决定,岑家主便是看一眼自家傻儿子都嫌烦。 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,只是嫌恶地甩了甩手,将岑今朝与几个管事推出密室,只留下岑兆一人服侍。 密室大门闭合的那瞬间,透过逐渐合拢的缝隙,岑今朝与岑兆对视了。 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讥讽,令岑今朝面容扭曲。 连一个小小的岑兆说话都比他好使,不知道的,还以为岑兆才是家主的亲生儿子呢! 一股热血涌上头顶,他双眸赤红,令几个同样被赶出来的管事不敢出声。 他们对视一眼,最终还是有人颤颤巍巍地问道:“少爷,那我们现在……?” “让所有夫子都来见我,”岑今朝咬牙切齿道,“我就不信了,我岑氏的讲习夫子,还比不上外面那些野路子!” “全部……可现在这个时间,应该是有夫子在堂上的。”有人犹豫道。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 唧唧歪歪的声音戛然而止,说话之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。 “我说,让所、有、人来!听不懂人话?”岑今朝的额间迸出青筋。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轻视他,质疑他,甚至一个家奴都敢当面反驳他。 管事们虽然知道这位少爷不好伺候,但岑今朝这副状若癫狂的模样,还是让他们胆战心惊。 几人相觑片刻,忙不迭地赔笑道:“是是是,少爷等等,我们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 他们潦草地行礼,凌乱的脚步声昭示着他们的仓皇。 不过片刻,屋内只余岑今朝一人气喘如牛。 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过激的情绪,自然也没有听到几声若有似无的抱怨。 “哎,自大少爷走后,二少爷是越发的难伺候了。” “若不是投了个好胎……” “真是奇了怪了,二少爷天资不差,小时候也聪敏非常,怎么就长成这个样子了?” —— 几日后,岑今朝以宣布新规的名义,召集了岑氏族学中的所有弟子。 烈阳之下,他站在高台之上,睨着台下神色各异的重任,高傲地宣布道:“自今日起,凡是入我岑氏族学的弟子,每日需上满十个时辰的课程。至于剩下的两个时辰,诸位便可自行分配。” 众人先是一惊,随后,质疑声铺天盖地而来。 “我们尚未辟谷,两个时辰,连吃饭睡觉都不够呀。” “对啊,之前不是说一年练气即可吗?怎么又变了?” “据说少家主自己也用了三年才到练气三层。他自己都这般疲懒,凭什么要求我们这么勤奋啊?” “都闭嘴!”一位面容严肃,但眼下发青的夫子站出来怒喝一声,“少主有命,尔等岂敢不从。你们若是心有不满,就自请离开!可别舍不得岑氏的修炼资源!” 弟子们认出这是统管族学的夫子,即便心中不甘,也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。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,岑今朝这才装腔作势地善诱道:“我也是世家子弟,自然懂得修炼之苦,但是诸位请看这个。” 他挥了挥手。 纸鹤化成金色的流光,落在台下的弟子手上。又是一闪,一份以根骨、悟性、进境速度为标准,记录着修真界后起之秀的名单便出现在众人手上。 排在前头的几个名字,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,知道这些精英都

是大家族精心培养的弟子。 有人嗤笑道:“靠家事罢了,若我身在这样的世家,自然也能如此。” 但再往后看,他们发现出身凡间的弟子数量越多。若细细数来,这份名单上记录的百人中,有一多半竟然出身凡间。 这让堂下的弟子有些坐不住了。 他们躁动的样子让岑少爷很是满意。 但他仍旧装模作样地扼腕道:“我明白诸位对这份名单倍感疑虑,这些出身凡俗的弟子,怎么可能比得过我等家学渊源呢?” 他买了个关子,才抬高了声音道:“一切,都因为那个修仙补习班!” “想必诸位也对这个学堂有所耳闻。他们以元婴修士为噱头,以拉拢弟子为目的,荤素不忌,连五灵根这种杂灵根都收,简直是浪费修真资源!” 他又弹了弹手上的名单,痛心疾首道:“但是诸位,你们享受着家族最好的教导,自幼耳濡目染,怎么就比不过这等低贱出身的修士呢?” “经过我岑氏的调查,发现问题,并不完全出在我等世家。” 微微招手,立在他身后的几个管事齐齐掐诀,一面水镜便浮现在众人眼前。 岑今朝效仿着闻仙宗的方法,利用传音水镜,将此前截获的、一个补习班弟子的日程安排投放出来。 众人不由得哗然。 这位弟子不仅从早学到晚,甚至在夜间还要参加一个名为“晚自习”的课程。 岑今朝指着这份日程道:“这些凡俗出身的弟子都知道拼命,你们的起点更高,享受了更好的待遇,有什么资格不努力?” “与他们相比,我岑氏到底还是给大家留了两个时辰休息,你们应该知足。” “你们身为家族的希望,年纪轻轻的,怎么睡得着呢?!” 台下的弟子大受震撼,良久无言。 这让岑今朝不由得得意起来。 其实他们截获的日程远不止这一个,但其他的安排都不如此人紧凑。 并且,他还在此基础上,又给这份日程添油加醋了一番,力求让族学中的弟子一眼难忘。 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,他知道,他成功了。 他顺势公布新规:“也是因此,此前定下的入学一年练气现在作废,请诸位务必在入门三个月内引气入体,一年以内成功筑基,未成者束脩翻倍,若第二次再不成……那就逐出族学!” “另外,为了节约更多修炼时间,诸位还可以购买岑氏特制的辟谷丹和复神丹,将吃饭睡觉的时间省下来打坐。相信这般努力刻苦,诸位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。” 言罢,他也不管自己为众人留下了怎样的震撼,施施然地退场了。 听着身后轰然而起的喧嚣,他得意地勾起唇角。 跟在他身后的管事奉承道:“少主大才,咱们族学里的弟子,资质比那些凡人好了不知多少,只要勤勉些,如何比不过外面的乡野小民?” 岑今朝对这话很是受用,他哼着小曲悠哉道:“还有,告诉那些讲习师傅,每旬都要来我面前汇报情况,好好干自然有赏,但若是他们手下的弟子达不到标准……也别怪我心狠。”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着,想象着父亲对他赞赏的样子,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。 夕阳的一抹残红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那浓重的阴影仿佛映刻在管事心头,让他感觉心口发寒。 但他心知这也是家主的意

思,只能对着岑今朝的背影垂首称是。 —— 另一边,凡界。 风头正盛的休闲补习班就掩藏在闹市之中。 于修真者而言,凡界灵气冗杂,诱惑甚多,并不是个修炼的好地方。 但此地唯有一点好处——于凡界出身的弟子而言,身在凡界,来往十分方便。 正是课程的间隙,但弟子们竟无一人起身离去。所有人都抓紧每一刻打坐修炼。 原因无他,出身不好的他们需要靠成绩获得“奖学金”,补贴家用。 时昼刻意绕过屋舍,拖着疲惫的身躯,来到后院一处不起眼的草屋。 推开房门,他对房内昏暗凌乱的环境视而不见,径直来到尚且干净的软榻,毫无形象地瘫倒在上面。 离开郁妤身边已有数月,他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感觉,只是心口似乎被掏开了一个大洞,无论怎样的忙碌,都填不满他内心的空虚。 刚下山时,他尚且可以用完成任务来麻痹自己,让自己短暂地忘记那些相伴的日月,忘记心中躁动不安的渴望。 但现在,教习的大能已经凑齐,补习班也步入了正轨。偶尔闲下来,他就只能放任思念蔓延,仿佛厚重的茧,将他包裹,令他窒息。 伴他一起下山的玉佩爷爷看不惯他这幅为情所困的模样,化成一道浓雾自他胸口处飘起,逐渐凝聚成人形。 浊虺道:“不过一个女子,少主何至于此?” 他这样的态度,让时昼不大满意:“我似乎说过,不要编排我师尊。” 浓雾晃了晃,似乎仍有话说,却被屋内突兀的亮光打断。 时昼一怔,随即狂喜地起身。 他扑到桌前,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巴掌大的阵法。 一封书信缓缓浮现在桌上。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,翻来覆去地品味着书信中的每一个字,甚至还将信纸凑在鼻尖嗅了嗅,像是在感受女子的馨香。 浓雾骤然扑到他脸上,硬是挡住他的视线。 浊虺冷声道:“少主,郁仙师只是在提醒您该下饵了。” 时昼挥散了浓雾,不满地道:“我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?就等着岑氏把那两颗墙头草挖走呢。” 随即,他又将心神放在信件上,指着一句话美滋滋地炫耀道:“你看,师尊关心我了。” 面对一句简单的“盼吾徒安”,浓雾无言以对。 良久,浊虺才轻声道:“少主,您这个样子,让郁仙师如何看得起呢?” 他传授着并不丰富的经验:“我们妖族看上的人,那都是直接抢走的。像您这样畏首畏尾,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?” 时昼对他的话表示怀疑:“但我师尊不是妖,而且据说人族的女子,最讨厌这种登徒子。” 浊虺对人族的习惯并不了解,他犹豫道:“我以前曾听过妖王说过,这世间女子,就没有不看中实力的。” “更何况像郁仙师这样的奇女子,对道侣的能力只会更看重。您虽然进境颇快,但却没有自己的势力,只能依附在郁仙师手下,这让她如何能看得上您呢?” “咱们妖族求偶,都得先圈块地,搭个窝,这才能去追求女妖,没有自己的势力,那什么追求道侣呢?” 这番话似乎有道理。 时昼微微坐起身,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,将他的神

色掩得晦暗。 半晌,他阴沉着脸道:“难道真的是我一厢情愿吗?师尊她救我出了魏氏那魔窟,引我入了仙门,甚至还手把手带着我修炼,每日都与我同进同出,这又算什么?” 浊虺道:“这只是师徒之情,并非男女之爱。” 时昼心知浊虺是对的,但他怎么能承认呢? 毕竟师尊修炼时,都会握着他的手呢。 他默默地坐了很久。 坐到天色暗沉,繁星满天,坐到雄鸡报晓,天光大亮。 郁妤这个名字,被他含在口中,反复品味。 这是他放不下的执念,割舍不去的梦想。曾经懵懂无知的种子,因为离别而扎根在心底,终于在这一日,长成了参天大树。 他缓缓睁眼,沉声问道 :“妖族,可还有旧部?” 浊虺精神一振,连一向平缓僵硬的语气都有了起伏,他道:“只要您能完整地继承穷奇血脉,我等妖族,自会心向往之。” 时昼没再应声,他缓缓转头,目光跨过凌乱的茅屋,落在窗边一枝枯萎的海棠上。 他远远地伸出手,视线交错间,仿佛要将整枝海棠攥在掌心。 “呵。” 他轻笑一声道: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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