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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女娘科举复仇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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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玉藏谜(1 / 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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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玉潭来不及跟别人解释,匆匆撩开门帘回了宿舍,开始四处翻找她从家中带来的那几本书。 “我是在哪看到的?是《三字经》?” 顾玉潭匆匆翻了一遍,不是。 “是《千字文》?” 可是依旧没有找到。 她忙中生乱,把几本书粗略翻了一遍,却依旧没看到。 褚鸯璃察觉有异,跟着她进来。此时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模样,忍不住询问:“玉潭,你到底在找什么?” 顾玉潭依旧埋头在书中翻找,随口回答:“找杜绾念的那首诗。” “那是文天祥的诗,你就算要找,也是去他的文集中找,在这些启蒙书中翻什么?” 此时恰好顾玉潭将手中的《千字文》又翻了一遍,而其中一页上有顾令则留下的批注: “观此句,忽忆《文山诗集》亦有此论……” 顾玉潭的手蓦然停下,指尖轻轻抚过那四个字,嘴里喃喃道:“《文山诗集》,原来是文山诗集……” 而此时的杜绾刚刚撩起门帘一角准备进来,骤然就听到顾玉潭的这一声感叹。她目光一转,又轻轻将门帘放下,若无其事地转过身,却迎上韩夫子探究的目光:“杜绾怎么不进去?” 杜绾心头一跳,不过很快镇定下来:“学生午间吃得过多,恰好今日小雪,该是与众位同窗一起赏赏雪,也消消食。” 韩夫子很是信服的样子:“原来如此。那你们自便,老夫这把身子骨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,便先回去歇息了。” 众位学生都恭敬行礼,目送韩夫子回了房间。 顾玉潭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一页,许久不曾动弹。褚鸯璃有些担心,过来拍拍她的肩膀:“玉潭,你怎么了?你还好吗?” 问完话后,顾玉潭却依旧没有回话,还是碎碎念着“文山诗集”几个字。褚鸯璃越发不安,刚要转身去找郎中,顾玉潭却忽然伸手拉住她。 褚鸯璃诧异回头,却发现顾玉潭眼神清明,哪里像是失神念叨的样子。她刚要疑惑地开口询问,顾玉潭却赶紧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与此同时,还略微加大了声音,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苦涩与追念:“竟然是文山诗集,我居然这么多年才悟出来……” 看着顾玉潭这一番唱念做打,褚鸯璃愣神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。毕竟这么久的姐妹了,这点默契还是有的。她没有出声,而是抬抬下巴,指了指门外,又伸出手指点了点杜绾床榻的方向。见到顾玉潭点头,她心中了然,马上开始配合出演。 “玉潭,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啊,你想要《文山诗集》吗?我现在就去买给你。” 顾玉潭没有回答,却冲着她竖了竖大拇指,还连连点头。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,褚鸯璃赶紧掀了门帘出去,一脸为难地看向贺茗:“贺师兄,麻烦你过来一下。” 贺茗一脸疑惑地过来:“鸯璃师妹怎么了?” 褚鸯璃四周看了看,果然许多人已经好奇地看过来。离她们最近的杜绾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雪景,然而她越是这样与众不同,其实还越容易引起怀疑。 褚鸯璃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是一脸难色,压低了声音对着贺茗说道:“还得麻烦师兄去帮我买一本《文山诗集》,我与玉潭最近出府学都不太方便。” 贺茗虽然觉得这请求有些奇怪,但是谢崇椋走时多番交代了他一定要照看好两位师妹。他点点头:“包在我身上,大雪天的你们也别出门

了,不安全。” 这一厢贺茗打发人去买诗集,而褚鸯璃则转身进了房门,只是在进门的刹那,她余光一瞥杜绾,果然见她面上隐隐有些焦急。 褚鸯璃不动声色地进了屋子,与顾玉潭屏声听着外面的动静。果然不多时,便听到程昕问:“杜绾,雪天路滑,你这是去哪儿啊?” 杜绾的声音波澜不惊:“去如厕。” 褚鸯璃靠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,这才回头:“走远了。” 顾玉潭放下手中的书,也起身过来:“得亏你配合得好。” 褚鸯璃蹙眉: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是想误导他们去买文山诗集?” “知我者鸯璃也。不过她们肯定不光会去买,定然还会去找。” “找什么?” “自然是去找我爹的遗物里有没有这本书。” “你先前不是说已经有人去你家找过了吗?” 顾玉潭眼神幽深:“找是找过了,不过先前他们去找的,恐怕是一封信或者一篇文章,而此时听我这么说,他们便会去找这本书。” “可是你父亲的遗物不是都在你这儿了吗?他们去哪找?” “那可未必,”顾玉潭摇摇头,脸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,“当日我父亲故去,来上门抢遗物的可多了去了。比如我那些已经去乡下当土财主的叔伯,再比如……” 顾玉潭又走回桌前,看着千字文中间那篇短小的批注:“再比如,我那生死不知的姨母。” 褚鸯璃有些懵:“你姨母也去抢了你父亲的遗物?” “我先前也不知道。我只是觉得好奇,那枚翠玉扳指明明大那么多,我姨母那个性子,应该早就换合适的才对。直到刚刚杜绾念了那首诗,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,而韩夫子说这诗叫《翠玉楼》才提醒了我。” 褚鸯璃还是有些不明白:“翠玉楼又怎么了?” 顾玉潭冲她扬了扬手中的书:“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。” 褚鸯璃不解地走过去,接过书,发现这一页上面有一篇小小的批注,似乎是读书有感。 这篇感想写的很是巧妙,恰好对应千字文中的“孝当竭力,忠则尽命”一句,写了一篇百余字的感想,将《翠玉楼》全诗化整为零穿插其中,很难引起特别关注。而最为关键的是在这篇感想的最后一句,却出现了一行似乎有些病句的话: “此诗有深意,闻者自伤心。若全忠孝情,愧负家小命。” 褚鸯璃看着最后这首四不像的打油诗皱眉:“这诗韵脚不齐,平仄不对,真是你父亲笔下之作?” 她有些怀疑人生了,毕竟顾玉潭的父亲顾令则当年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大才子,怎么可能写出这样水平的诗作? 顾玉潭看着那首诗,眼神渐渐坚定:“如果我没猜错,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线索,也是她们真正要找的东西。” “此诗名《翠玉楼》,这里的‘深意’根本不在诗中,而在题目。‘闻者自伤心’,伤的不是闻者的心,伤的该是这‘翠玉’的心。” 褚鸯璃匪夷所思,可是也顺着这话渐渐理出了眉目:“翠玉?扳指?” 顾玉潭点点头:“无论如何,试试便知。” 翠玉扳指现在作为命案的证据,是封锁在府衙之中的。本来顾玉潭等人也算是“上面有人好办事”,可是此时的谢崇椋还不知道身在何处。而她们担心一旦被敌人发现这诗的机密,占了先机就不好了,于是便直接找到了

孔大人。 “要借翠玉扳指?”孔大人皱眉,“这目前是关键证据,恐怕不行。” 顾玉潭认真看向孔大人:“学生不是来捣乱的,而是来帮您破案的。” “你帮我破案?” “无论我姨母如今是死是活,这些害她的人总需要一个动机吧?” 孔泉止脸色沉沉地听她说下去,这确实是他们目前最头痛的问题。找嫌疑人,一般是通过犯罪动机或者凶器线索来找,但是这两样现在都还是一团迷雾。 顾玉潭对着孔大人深深一揖:“学生私以为,他们的动机或许与先父当年的过世有关。” 听到顾玉潭这话,孔泉止的眼皮狠狠一跳。他尚在犹豫,而屏风之后却传来重重的两声咳嗽,孔泉止深深吸了口气:“你能确定吗?” “不能。” 顾玉潭倒是很坦诚,却堵得孔泉止差点骂人。 “但是总要试一试,如果学生判断失误,任凭大人处置。” 话说到这份上了,再加上屏风之后还有人默默施压,孔泉止无法,还是自百宝格中拿出了那枚翠玉扳指。将它递给顾玉潭的时候,孔泉止还是一脸肉痛:“可小心着点……” 哪知道他话还没说完,就看到顾玉潭抬头冲他咧嘴一笑,便径直将那翠玉扳指砸到了地上。 清脆的一声响,孔泉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扳指四分五裂了。 他愣了足足有半晌,刚要破口大骂:“你……” 可是这还没骂出口,就见到顾玉潭蹲下,自那碎片中检出一个小小的白块,随后将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白块递给了自己。 孔泉止又愣了半晌,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。 “这是何物?” 他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半天,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,比纸片的质地硬些,又比玉璧软些。 顾玉潭其实也有点懵,看来她所料不差,这翠玉扳指中确实是藏东西了。可问题就是藏着的这小白片,本身也是个琢磨不透的玩意啊。 “这到底是什么啊?” 孔泉止此时倒大方了些,将那小白片递给她们:“你们也看看。” 顾玉潭一经手,细细摸了摸,突然发现这东西好像表面不平,有凹凸感。她灵机一动,忽然想起前世逛集市时,曾经看到过一样令人称奇的本领,便是在米粒上刻字。 “大人!”顾玉潭兴奋地抬头,“可有磨制水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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