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一帆照旧总是安静地待在一个角落，带着些莫名的紧张被动的和王杰希交流一两句。王杰希开着车把他送到公寓楼底，嘱咐他近期别吃辣的和重油的食物。
“虽然没受伤，但是还是最好吃些清淡的，对身体好。”
“好，好的。”
目送王杰希离开后乔一帆按照之前记住的上楼，进入公寓后他隔壁房间的男孩子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，还冲他挤了个笑脸，却转身摔上门。
乔一帆走进自己的房间瘫在床上有些疲倦，王杰希的捉摸不定让他有点疲惫，他不知道自己那么草率的选择相信是否正确
房子的隔音并不好，他能听见房间那边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，“他以为他是谁啊？！巴上了王总就能麻雀变凤凰？！可笑！！！现在哟可是厉害得不得了啰，以前还知道打扫一下房间，现在一回来满脸‘哎呀我好累’直接进房间，给谁甩脸子呢？！满地的垃圾就直接把门一关权当看不见，啧啧啧，这人还真是，一有点好处就膨胀！”
乔一帆并不恼，他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那么生气，那个人的第一次被他的测试员润滑还不到位的时候直接捅了进去，回来踢凳子翻桌子，药都是他帮那个人上的。
他也不想一点点的去解释他没有，他知道，没有用。
乔一帆曾经被无数的“前辈”沧桑的警告过，做这一行别求什么真爱，身子干净最多要个好价钱，最后拿到手里指不定只剩多少。身子脏了的时候更别提了，等到人老珠黄年轻不再的时候，骨子里的那股脏气就呼啦呼啦往外冒，不拿点脂粉搽搽，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干过的下贱活。
但他还是想试试，他看着柜子里的等身镜，努力扬起嘴角，毕竟，他的开头还算是不错，不是吗？
王杰希送给乔一帆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，乔一帆单手划开看到有王杰希的语音消息，心里涌出莫名的期待，却又摇头笑自己明明只是一条语音消息。手轻触屏幕。
“你下次工作我给你安排在了十天后，你好好恢复身体，准备一下吧。”
乔一帆楞了一下没明白，然后脸倏地惨白，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床上。手机是初始的设定，清晰响亮的声音响彻房间，隔壁传来的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和王杰希的声音顺着空气流遍全身，遍体生寒。
王杰希从公寓楼离开后在车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，他把车停靠在路边，握着一片银色叶子得手缓缓收紧。皮肉传来的钝痛让他短暂的得到一丝清明，而复沉没于无尽深渊。
在眼前光影旋转之间，王杰希好像又听到了熟悉的谩骂声。
“他的妈妈好像是做妓的啊。真恶心，赶快离他远点，小心被传染上什么见不得人的病。”
“哎！那个谁，你站住。你妈是妓女的话你是不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就会一些？你来，过来呀！让你服侍我们哥几个是你的荣幸，来，让我们几个舒服舒服。”
“杰希，抱歉，妈妈不让我和你玩，妈妈说你是个好孩子，但你身上的血是脏的，有恶心的味道。”
“你们说他现在这些资产都从哪偷得啊？还是，他把自己给卖了？”
“噗嗤，他要是去做了鸭和他那做鸡的母亲倒算得上子承母业了。”
王杰希躺倒在副驾驶上，掌纹中似已有殷红扩散，另一只手无力地垂放身旁，脸与手遮挡出的阴影相比愈加惨白。
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给那个男孩子发过去那样一段话，像初生的稚兔般单纯笨拙的孩子，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青涩与不安，那个男孩，理当是个很好很好的少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