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途

“成为阴灵！？”

楚清的话语虽轻，曲晨却是依稀听在耳中，他的胸中不由得一阵发堵。

曾经的天之骄女，当年前程一片光明，如今前路断绝，已经退而奢望成为阴灵，这其中有多少悲哀？

“只可惜，即便想要成为阴灵都是一种奢求啊！”楚清似在自语，又像是在对曲晨诉说。

“很多时候看似末路穷途，其实未必没有转机的，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，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曲晨顺着楚清的目光看向云海，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当年从火星极地意外流落至山芒的经历。

他不是说可怜楚清的遭遇，毕竟踏上生命进阶一途，就要有随时面对危机的觉悟，这是谁也无法预料或提前规避的。

但楚清是沙后的故友，对自己也是照拂很多，看到楚清如此，他难免心生黯然。

“山重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？”楚清转身看向曲晨，美眸中露出一丝异色，“这两句话……说的真好！”

“不瞒宫主，其实我曾经也有过面对必死绝境的经历，甚至是已经濒临死亡了，但意外的发生，还是让我活了下来！而且，我那时是完全没有任何解决困境的办法。”曲晨感慨。

“但我，还有两种可能？”楚清闻言稍稍沉默之后，并未追问曲晨细节，眼中却忽然迸发出一丝闪亮。

“没错！”曲晨点头。

此刻，他没有把楚清当做高高在上的一宫之主，而是将其视为平起平坐的朋友。

他能看出，楚清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屈服之人，她有自己的傲骨，只是这数百年来，可以预见结果的未来，不断消磨着她的信念和意志，如今锋芒已经有些黯淡。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！”楚清忽然展颜一笑。

“无论未来如何，如果你见到晶瑶，帮我告诉她，秦楚一直记着她这个朋友呢！”

“好！”曲晨一阵恍惚，呆了一下才缓缓点头。

他从未想到楚清笑起来居然这么动人，这与她之前曾经所有的笑容都完全不同，以前，楚清的笑意是浮于表面的笑，虽然美丽却少了一种活力。

此刻，这微笑如同春风拂面，是发自内心来自神魂的放松，如少女一般的纯真笑容。

曲晨知道，楚清的话语和微笑，代表着她内心再次燃起了斗志，甚至心结也开始松动，至少已经不再回避曾经的一切。

“但是，我希望这些话，是由宫主亲自跟我姐姐说！”他又补充道。

……

时间，转瞬即逝。

这是天平宫驻守流道第一战位的最后一天。

最后一批无垢已经抵达，这次的无垢人数更多，但是已经无需丝慕去招募了。

流道为了保持十二宫之间的平衡，早已有所安排，所有无垢分配下去，确保各宫修士总人数基本相当。

当丝慕再次领着一大批无垢到来之时，天平宫的无垢修士已经超过十万之数，甚至比原有的驻守者更多！

这样一算，整个三七五四流道的无垢，早已超过百万，与最初曲晨曾经的预估倒是相差不大。

最后一战，新来的无垢修士终究是没有错过，而见识过一番日兽的横冲直撞后，他们即将进入最安全的第十二战位。

楚清，展现千米真我，凌空立于大殿之上，回首看向第二战位的天蝎宫方向。

很快，天平宫大殿轰鸣，连带着殿前广场那一块巨大浮陆开始横移，环绕大殿的无数浮台轻震，随大殿而动，然后开始下坠。

当让，这个下坠，只是把无边云海当做天空来看，给人带来的视觉感受，如果用丝慕的理论，他们这反而是在升上高空。

天蝎宫大殿，在一个男子的驾驭之下，与天平宫大殿擦肩而过，男子遥遥抱拳致意。

天平宫大殿继续下坠，陆续看到其余十宫大殿也在同步上升，晋入更前一个战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