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直到天黑,子良才将一封信写完。
梁雨望没有告诉子良香儿现在如同活在地狱一般。他也不打算告诉香儿子良被打了。他在两人中间,将两人隔开,互相隐瞒。
这也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。等到将这书信交到妹妹手上,两人也就都安心了。他理解人们的心里,都是报喜不报忧。
梁雨香哭着醒来,泪眼婆娑。
恍惚中,感觉身边有人紧盯着她看。她看看自己,趴着睡的。想动一下,浑身酸痛。
“香儿姑娘醒了,快去禀告皇后娘娘。”真儿欣喜若狂的赶紧跑到门口,李被就在门口守着。
“哎!”李被应一声,就往正殿跑去。
曹皇后看看卸下头上繁重的首饰,衣服还没换,李被就进来了。
“娘娘,姑娘醒了。”
“快去端些吃食来,清淡些。再去煎药,该涂抹的该吃的,都拿去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宫里一群宫女跟伺候皇后一样在香儿的偏殿里来回的跑。
“香儿醒了?”皇后将她背上遮体的轻纱掀起来,血迹已经凝固了。
“香儿又在娘娘处了?”
“是,本宫这里有你格外的热闹。一会的功夫,送药的,送礼的,送信的,打探消息的。跟街市钱卖稀罕东西一样,众人围观。”
“送信的?”她勉强一笑,想动,又动不了。
“这是你兄长给的信,人已经走了,若是需要回信,本宫让人给你送回家中。”
“谢娘娘,我想看看家书。”
“李被,信呢?”
李被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来。
“梁公子说了,这信重要,得收好。老奴就随身携带了。”
“谢公公。”她勉强伸出手,真儿慢慢的给她擦药。背上,凹凸不轻,原本光滑如雪的肌肤,这会跟荆棘一样,扎手。
“真儿姐姐,疼。”
她一边打开书信,一边挤眉弄眼。疼的她面目狰狞。
“好,奴婢轻点。”真儿已经很轻了,可是她必须再轻点。手都不敢往她背上放。
“香儿:子良勿闯**,犯了家中大忌,父亲罚我闭门思过,不得擅自离府。子良会用功读书,静等秋考。勿念。
越子良手书。”
梁雨香默默将书信合上,这也许是最好的惩罚方式。她不会在连累子良了,不会肆意妄为了。正好,她也趁这个时间,暂住宫中。待伤养好之后,再偷偷去看子良。
她欣喜的笑了一笑,将信收好。
“有喜事?”皇后看着她疼并快乐的样子,一定是因为高兴。
“没有,就是家书。”她将信封原封不动的装回去,藏到自己怀中。
“本宫眼睛也不瞎,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,可是那意中人儿子良写的?”
“娘娘怎么知道?”
她天真的认为,旁人都不懂她的三分感情。
皇后嫣然一笑,没有回答她。
“来,吃些东西,一天了。”皇后亲自端了粥喂到她嘴边。
“趴着怎么吃?”她还感觉自己吃的不舒服。
“皇后娘娘,皇上来了。”李被赶紧进来禀告。
“快,把帘子拉上。”皇后将梁雨香的穿幔遮住,并嘱咐她一句:“你没穿衣服,不可起身。”
“可是要跪拜皇上呢。”
“今天皇上肯定直接就让你免礼了。”
说着,匆匆忙忙走到门口去迎接。还未踏出香儿的寝宫,赵祯已经过来了。无奈,皇后在寝宫的正殿给赵祯行了礼。
“皇后免礼。”
“见过皇后。”信王赵祉一起来的。
“信王也在?”皇后本意是让他们去自己的正殿坐坐的,可是两人直接就坐下了。
“香儿,你可醒了?”赵祯看着床账里面,没有动静,也没有声音。
“参见皇上,见过王爷。香儿身体抱恙,不便施礼,皇上勿怪。”
信王心里稍微激动了一下。她竟然客气的说了一句见过王爷。
“朕的话都被你抢去了,朕该说什么呀?”
“那皇上你说我该怎么说?”梁雨香贫嘴的功夫一点都没下降。
“真儿,进去伺候香儿姑娘吃点东西。”皇后看这场面,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了。
“不用了真儿姐姐,我不饿。”
“皇上先坐,臣妾去给香儿姑娘煎药。”
人都撤出去之后,只剩下真儿一个人照顾梁雨香。赵祉和赵祯坐在外厅隔着纱幔和这个天真的姑娘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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