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姑娘在家吗。”
沈云杳就坐在院子里，跟人闲聊，他们明明看见了，还要多此一问。
宋祈宋意如瞧见是外人，便主动带着清柠清月避到了房间里，见小芙并不避嫌，而是跟她阿姐一起在外头应对，都略有些好奇，一时忍不住凑在窗后，偷偷看着。
“林山长。”沈云杳拍拍手起身，“大过年的可有事？”
沈云杳不太客气，小芙也叉着腰站在她旁边，“你们上回把我陆川哥哥的车子砸了，今天大过年的，还来做什么。”
林秋白笑呵呵地提着东西就进来，林遇赶紧跟上，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院子里。
都是些糖饼果子鸡蛋，还有些布匹之类的，装了三五个筐子。
“怪我、怪我，上次的事是我没把这小子教好，做下恶事，小芙姑娘莫要见怪，今日我特地带他上门赔礼来了。”
“林山长，这些东西是……”
“赔什么礼，我们可不要的，免得下回又说我们拿了东西，还要来门口抢买卖。”小芙气不过，上次的事她在女学里念书没能赶上，这次见了林遇，满眼的都是怒意。
“两位姑娘过年好，这些都是一点小心意，上次林遇不懂事，还望你们看在许夫子和我的面上，不要跟他计较。”
“对对对，我当时啥也不懂，对不住，沈姑娘，你看这些可都是我跟舅舅特地准备的，可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沈云杳皱眉，林秋白说的这事，都过去多久了，且当时不是赔了银子的么，怎么今年过年，又来了。
“弄坏的东西都赔了，这些就不用了，林山长拿回去吧。”
“沈姑娘大度不计较，我替林遇谢过，东西只是一点心意，还是要留下。若是有人问起当初的事，还望沈姑娘替林遇说几句好话。”
沈云杳虽觉得奇怪，这些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，谁会感兴趣，但也没多想，只以为他们是找个借口要送东西上门。
东西自是不会收，也不想跟林秋白有什么交情，她直接就拒绝了，“东西当真不用留，拜年的心意领了，林山长若没有他事，就请回吧。”
“我们家过年没有留客的习惯。”
她随意找了个借口送客，小芙就上前把东西都一股脑都塞给林遇，打开门请他们走。
果然林秋白见她不肯收，立即又道：“既是如此，我和林遇就不打扰了，改日再来拜会，还望沈姑娘能替青山书院劝劝宋言，年后回来书院温书备考，就更好了。”
“我们一应都准备好了，不单是许夫子，还有从太学致仕回来的刘夫子和岑夫子，都十分看好他，愿意给他指导，这可是别的学子求都求不到的。”
林秋白退到了门外，小芙关门，隔着门缝，他依旧不死心地补了一句。
沈云杳明白了，说到底，是冲着宋言来的。
“林山长，宋言的事我不会多加干涉，若是希望他回青山书院，你们可以直接去寻他。”
她上前拉开门，话还是要说明白的好，“心意收到，山长还是在家与亲人过个好年吧，拜会就不必了。”
眼见着林秋白欲言又止，脸上露出焦急神色，她也不管，话说清了就闭门了事。
直到宋言从城里回来，才知道林秋白来不单单是因为他。
“林秋白虽为青山书院山长，但当初承办书院的另有其人，不过是托他管理书院一应事务。”
“如今书院真正的掌管者回来了，年前就着手翻查这些年林秋白为山长时，借着手中权势，给自家谋利赚取金银的事，他如今怕是山长之位难保。”
宋家人今日来陆家吃晚饭，席间宋言把青山书院的近况略说了说。
“难怪他今日特地来找阿姐，还送了东西来。”小芙后知后觉明白过来，“原来当初他家侄子砸了咱们东西的事，要被翻出来了，那不是活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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