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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卷专治恋爱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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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仙人还讲封建糟粕?(1 / 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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窈娘与野菜不过是生活中的小插曲,很快便被郁妤忘到了脑后。 因为她很忙,非常忙,特别忙。 如今的闻仙宗已隐约成为创新龙头,无数世家宗门不想着自己优化管理,却日日盯着闻仙宗的一举一动。 被刻意投放的“降本增效”,在短时间内取得了良好成果。 增加的课时,让闻仙宗的突破者再创新高,高额的奖励也让弟子与师傅们痛并快乐着。 这样的“良方”,自然引得修真界纷纷效仿。 郁妤听说,已经有小的门派开始变本加厉,一个人顶四五个人用,底层弟子连吃饭都要用跑的。 何其熟悉,何其可笑。 她等着这些人自取灭亡。 —— 眨眼间三个月过去,有弟子奉上入门考试通过名单时,郁妤才猛然想起,自己足有三个月没和小徒儿说话了。 这段时间,她也不是没和时昼碰面,只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,皆被她以事忙为由刻意回避了。 现在稍微腾出手,那双含着薄愁的狗狗眼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脑海中。 她仰在椅上,用手背压住眼睛,纠结片刻,还是拿上名单,起身出门。 罢了,孩子就算独立了,做父母的也需要给他足够的关怀。 —— 郁妤乘着飞剑,向外门驶去。 短短几年,闻仙宗往外扩张了数百里。越往外走,往来的弟子越多,等她落在外门的一角,身着白袍的弟子更是络绎不绝。 改革之下,她对新入门的弟子提了新要求。 无论灵根好坏,所有弟子须在预科班修习到练气三层,再通过多门考试,考察了人品、资质、悟性,方可入门。 此处,正是她专门规划出来的预科学校。新弟子将在这里修炼一年,若能顺利通过考核,则学费全免,但若想复读,便需另交补习费。 郁妤如今也算个名人,她怕麻烦,只是敛去身形,悄无声息地落下了。 时昼……应该是在做前台接待? 她不太确定,只是不走心地寻找。 远远的,她听到一阵争执。 “你、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?!”相貌普通的男子颤着手,很不礼貌地指着眼前的人。 那人长身玉立,不是时昼是谁?、 郁妤是个护短的人,看到自家孩子似乎被欺负了,她本能地想上前。 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这是个锻炼人的机会,于是便停下了脚步,静观其变。 时昼不笑的时候,看着颇有几分威严,他一板一眼道:“是张师弟该自重才对。窈师妹已经通过了考试,按门规应入宗门修炼,你若真想与她团聚,倒不如认真学习,尽快通过考试吧。” 张师弟、窈师妹? 郁妤觉得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。 系统适时地提醒道:【窈娘,张郎,挖野菜。】 好吧,她知道是谁了。 但以这张郎的做派,只怕时昼暂时压制不住他。 果然,时昼话音一落,那张郎便恨声道:“她?她不过是个农妇罢了,怎可能在三个月内便修到练气三层,还能通过考试?” 他向侧跨出一步,似是想抓出什么人来:“你这个淫/妇!说!你到底给了这小子什么好处,竟能让他保你入门?

!” 直到此时,郁妤才看到时昼身后的人影。 窈娘布衣素钗,整个人哭得几乎失声,她哑着嗓子,只一味否认:“我没有,我没有……” “放屁!”张郎状若癫狂,目眦欲裂,“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娘们儿,怎么可能比我强?怎么可能比我强!” 见他越说也不像话,时昼眉头紧锁,冷声道:“张师弟慎言,修仙之人,一看天资,二看悟性,窈娘是三灵根,引气入体自然比你快,更何况她日夜苦读,每日只睡三两个时辰,有此成绩也是正常。” “正常?”张郎冷笑。 他调转矛头,指向围观的人群:“你们说,她若是个正经女子,能让人知道每日只睡三两个时辰吗?!” “你!”时昼气结,握了握拳头,却似乎隐忍着什么。 连郁妤都有些纳闷,那个在幻境中被坑了还想坑回来的小孩,什么时候这么忍气吞声了? 更何况按照闻仙宗的规矩,这等泼皮早就被弟子叉出去了。 疑惑了片刻,她有些了悟。 这里毕竟只是预科学校。当初为了快速扩张,她让招生办的人遍地撒网,成果斐然的同时,也难免将一些臭鱼烂虾捞上了岸。 围观者中,稍有些见识的世家子弟只是面露鄙夷,静看好戏。而草根出身的弟子们更是闭口不言,甚至有人面露赞同之色。 窈娘几乎要哭晕过去,她喊道:“你胡说!你有什么证据吗?凭什么污了我的清白?” “清白?”张郎见她无人撑腰,得意地哼了两声,“你早就入了我张家门,就该好好侍奉公婆,相夫教子,跑到这里抛什么头,漏什么面?你若现在滚下山去,我便不会将你的事报与我娘听,你还能做我张家的好儿媳!” 听到此处,郁妤竟露出两分兴味:“大学毕业之后,我也很久没听过味儿这么正的封建糟粕了。” 另一边,时昼也有些反应不过来。 他半生悲苦,却仍是生来就有仙根的修真界原住民,虽然听说过凡人愚昧,溺女杀女者层出不穷,但到底没有直面这等无赖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怼。 他的退让,再加上围观者的沉默,更是助长了张郎的气焰,他的话愈发不堪入耳:“窈娘,你背夫偷人,按照凡间的规矩,本该和奸夫们一起浸猪笼,但我已踏入仙门,只要你愿意跪下认错,滚出山门,我愿意既往不咎。” 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,仿佛做他妻子,是多么荣耀的事。 【这人怎么这样啊?】连系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,【练气三层,那不是有手就行?入门考试也不过是一些基础的道法题,他自己考不过,怎么能赖别人呢?】 郁妤见多识广,反而有些理解:“任何一个人,在出生后便受到父母亲人无条件的溺爱,不停地被灌输性别优势论,自然就会陷在信息茧房里,自认为自己天生便高人一等。” “但这种观念却与社会的运行规则背道而驰。且不说弱肉强食的修真界,便是凡间,张郎这样的男子遇上高门贵女,同样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。” 她怜悯道:“多可悲啊,活到了这个年岁,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,觉得总有人低他一等。但天地之广阔,修行之深远,又岂是他这样的人能够勘破的呢?” 那边,张郎仍是丑态毕露,但她已经看够了闹剧,兴致寥寥地传音道:“行了,时昼,你忍这种人做什么?还不赶紧打出去,别脏了闻仙宗的地方。” 她的声音突兀地响在时昼

的脑海中,让他浑身一颤。 先前,他顾忌着修为悬殊,一直隐忍着不愿与张郎动手。此刻听了命令,便像解开了缰绳,浑身一轻,一股暴戾感自心头而起。 他无视了张郎滔滔不绝的污言秽语,唇角的笑容越勾越大,最后竟然哈哈笑出声来。 张郎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,色厉内荏道:“你,你这个奸夫,我还没追究你,你……” 伴随着轰然的巨响,张郎消失在了原地。 而时昼负手而立,仿佛什么也没做过。 人群静了静,才终于有人惊呼:“杀人了!” “闭嘴。”时昼的声音不大不小,竟也震慑住了众人。 他缓步上前,从墙面上将张郎抠出来,扇了他几个巴掌:“行了,你好歹也是练气的修士,我方才没用多少灵力,少在这里装死。” “咳!”张郎哪里抵得过金丹期的力量。他肿着脸奋力挣扎,却怎么也挣不开时昼的铁钳。 系统被时昼的变脸技能惊了一下:【他……他?】 郁妤却早有所料。 毕竟是反派妖王,再怎么伪装,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兽性。 但她仍旧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。发现平日里,自己只是将时昼留在身边端茶倒水,顶多关心一下课业,却很少探究孩子的心里健康。 她思忖了一下,觉得还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。 “好了,”她终于显出身形,制止了时昼更凶残的手段,“他也不过是个练气期,禁不起你这样折腾。” 时昼闻言,听话地松了手。 他蹲在地上,仰头笑道:“师尊,你终于来看我了?” 这副样子,难得刺痛了郁妤的良心,她瞥开眼道:“正是因为为师太忙,才会放你到基层历练,好让你尽快为为师分忧啊。” 这番话她说得心虚,却不想时昼全盘接下:“师尊说得对!” 这样善解人意的模样让郁妤十分满意,她像小时候那样抚了抚时昼的脑袋,朗声问道:“管事何在?” “在,在……” 人堆中挤出一个鬓发皆白,身着道袍的老头,看着很是仙风道骨,只是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硬生生折了大半风骨。 郁妤觉得他有些眼熟,犹豫道:“你是刘管事?” 被认出来了,那老头大喜:“对,对!想不到师姐还记得我!” 一个老人唤一位妙龄少女作师姐,这本是十分荒诞的场景,但周围竟无一人提出异议。 张郎已被扇得晕头转向,见到刘管事这个熟人,他骤然睁大双眸,一下扑到他脚下,抱着他的腿哭求道:“刘管事,您可要为我做主啊!” “您不是思修课程的师傅吗?您也说过天地君亲师,这是便是天道,是不可僭越的道理。这几个女人与男子拉拉扯扯,行勾引之事,还有窈娘这个贱/人,她以妻犯夫,大逆不道!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!” 刘管事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腿,没抽出来,只能尴尬道:“师姐,这……” 郁妤却只是挑了挑眉,没再管张郎,只是问道:“刘管事,我记得我设立思修课,是为了以正纲法,令弟子敬畏天道,舍小情而怀大爱,渡他人也修己心。” “但凭这张姓弟子所说,你们竟给预备弟子灌输什么三纲五常?” “这,师姐……我们闻仙宗本就等级分明,这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……也是不

一样的呀,”刘管事呐呐道,“更何况尊师重道,也是应该的。” 听了这话,郁妤脸上最后一丝玩味也消去了,她没有接话,而是环视了一圈沉默的人群:“你们呢?也是这样想?” 众人依旧沉默。 她冷笑一声,指着时昼说:“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不少世家子弟,在你们眼中,想必半妖最为卑贱。” 她无视时昼微变的脸色,提高声音:“但那又如何,我徒弟身为半妖,一样能七日筑基,三年结丹,比你们这些高贵的世家子弟优秀百倍。” 她一字一顿:“天道公允,众生平等,妖族修行不易却肉/体强悍,魔族进境虽快却易心魔缠身,人修并无天赋血脉,却产出最多的大能,你们可知为何?” “天地阴阳,相生相克,所谓的命数尊卑,都是人自己遐想出来东西。生而为人,本就不该认命!” 看着众人或迷茫,或震撼的神色,她有些失望道:“你们是一只脚跨进仙门的人,竟还跳不出世俗枷锁,在闻仙宗讲什么嫡庶尊卑,男贵女贱。面对张郎这种欺软怕硬之徒,竟无一人站出来主持公道,任由此人泼窈娘脏水,你们还有什么颜面来修仙?” 刘管事忙不迭地应和道:“师姐说的对!我一定好好训斥他们!” “还有你,”郁妤凌厉的眼风扫过,“为人师表者,当立己身,你竟敢在课堂上给修士灌输凡界的糟粕,该当何罪?” 她掏出入门考试的通过名单,在上面狠狠抹了一笔:“一月之后,思修课重新考核,至于这个张郎,给我扔出门去,让他在凡间当他的大老爷吧。” 视线扫过众人,她道:“我看以后,还有谁敢在这闻仙宗,谈论凡间糟粕。” 张郎没想到是这个发展,一口气没喘上,昏死过去。 立在一旁的窈娘似有些不忍,犹豫着想要上前搀扶。 但郁妤已经背过身去,头也不回道:“你若还是怜惜你的张郎,就和他一起滚。” 窈娘踌躇半天,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人将张郎抬走了。 解决了这一桩事,郁妤这才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,她看着时昼下巴上的一滴殷红,垂眸道:“整理一下,然后过来见我。” 时昼扬起招牌的笑容道:“是,师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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