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这话让苍玄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。
姜怜知晓他的心意，知晓他不愿离开，知晓他愿陪她赴死。
可她不愿，她不愿他再为她而死。
有些事，一次便够了。
冷静下后，姜怜做了一个决定。
推开他些，一抬眼便对上他幽深的黑眸，零星的月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，褪去笑意，有些阴沉。
她清冷的嗓音轻柔，说出的话却是刺着苍玄的心。
“苍玄，我不愿你陪我赴死，你……”她顿了顿道：“你不必入城，此行危险，若我避不开，便只愿你能安好……”
姜怜直视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，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寒意。
可她仍是继续道：“若我……若我出事，你回府中，将我寝殿暗室内那几封信件，亲手交给皇兄。”
自她重生后，总怕会出意外。
所以留下了几封信，将她前世所发生的事尽数写下，若她当真出了意外，那些信便会交到姜天宸手中，让他知晓。
无论姜天宸是否会信，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。
她虽已交代过留在府中的影一。
可她改主意了，想要让苍玄借机离开。
如今，姜怜越是在意他，越不愿他冒险，不愿他出事。
苍玄默着，面色已无丝毫笑意，黑沉的眼眸望着她，沉冷，阴郁。
“你……”望着他的眼神，姜怜心尖一颤，竟是想要退开。
可仍是壮着胆子问道：“你可明白？”
“明白？”苍玄嗓音阴冷；“明白殿下又要将我赶走吗？”
“你……”姜怜一顿，心绪繁杂。
不愿看到他受伤的神情，可更不愿他有危险。
“是，我要你回皇城。”
苍玄望着她，银白的月光落在她的脸庞，更为清冷。
他嗓音沉沉，缓缓逼近：“我若是不回，殿下想怎么罚我？”
“你！”姜怜语塞，神情复杂。
是啊。
苍玄违抗的命令还少吗？次次抗命，对她放肆。
她该怎么罚他？
“殿下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？”苍玄步步逼近：“我说过，我的命是殿下的。”
“我愿与殿下生死相随。”
“殿下怎就不愿信我？怎就非要赶我走？”
姜怜被他逼退，望着他阴郁的神情，感到一丝危险。
撞到了身后的的树干，他还在逼近她，姜怜想要逃脱。
但不等她有机会，便被苍玄抓了回去，压在树干上。
“我……”姜怜强装镇定的解释：“我没有不信你！”
他怎就没听明白？她不是说了吗？她让他回去，只是不愿他有危险！
“没有？”苍玄修长的指尖抬起她的下颌，眼神微眯，嗓音沙哑带着一丝危险：“那殿下，发个誓吧。”
“殿下发誓，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离开殿下身旁，若违此誓，苍玄，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……”姜怜一怔，瞳眸猛缩。
是她听错了吗？
她发誓，违了誓言，他来承受？
这怎么听都不对。
“你，你在胡说什么！”她怎么可能会发这种誓言，简直胡闹至极。
“我没有胡说。”
苍玄捏着她的下颌，让她看着他的眼睛，极为认真道：“我只是想让殿下明白，我不会离开殿下，殿下也不要妄想赶我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