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7.
她是什么意思呢。
池梨梨支支吾吾了半天，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。
毕竟她又不可能把那些真实想法告诉沈京衡，最后只能底气不足道：“我就是单纯刷个牙而已嘛，这样都不行吗。”
不过，她的态度拿捏得不太好，导致这话听上去有几分不耐烦，似乎是在嫌他问题太多。
沈京衡牵了牵嘴角，可稍纵即逝的弧度更像是一个冷笑，回道：“行。”
“……”
听语气不像是“行”的样子呢。
池梨梨知道自己搞砸了，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弥补方法，只能丢下一句“我先去漱口”，匆匆溜回洗手间，给自己腾出一点思考的时间。
谁知道等她再回到卧室的时候，房间门开着，而床边已经没了沈京衡的身影。
池梨梨愣在原地。
这是……生气了？！
比起感到哭笑不得，池梨梨更多的是意外。
虽然她总说沈京衡是小气鬼，但在这么多年的相处里，通常都是她生沈京衡的气，沈京衡很少生她的气，最近一次就是给他介绍女朋友的那天晚上。
而最严重的一次是三年前的那一次。
当时的池梨梨已经开始沉迷男色了，并且不满足于身边的人，开始在网上搜寻。
正好那时候她在ins上关注了一个挪威的男模特，圣诞节那天要参加LV在纽约举办的一场秀。
池梨梨当然不可能放弃这个可以见到真人的绝佳机会。
可问题是，沈京衡肯定不会同意她去。
于是池梨梨想了一个妙计——
她选了个周末的晚上，来到书房找沈京衡，像模像样道：“哥哥，圣诞节那周，我要和萌萌一起去纽约参加一个三天两夜的英语冬令营。”
说完，她把报名表递了过去，指了指签名处：“这里需要家长签个字。”
而沈京衡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沓资料，都是她从英语机构拿来的。
是的没错。
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，池梨梨真的去了一家英语机构报名参加冬令营。
沈京衡随手翻了翻手边的资料，却没有怎么看，而是无言地盯着站在书桌对面的小姑娘。
池梨梨：“？”
看出她在撒谎了？
不能够吧。她的资料准备得这么充分。
池梨梨先稳住自己的心态，假装问道：“怎么了，哥哥，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？”
沈京衡“嗯”了一声，在她疑惑的视线下，语调平缓道：“有心虚。”
“……我、我又不是参加什么不正当活动，心虚什么！”池梨梨急忙挺直腰板否认。
闻言，沈京衡也没解释什么。
他收回视线，在报名表上签下了名字，提醒了她一句：“冬令营可以参加。不过，你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在这个当下，池梨梨有被这句话唬到了。
但很快，她就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圣诞节这天，池梨梨如愿参加了纽约的LV秀，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男模，摸了他的腹肌，还脸贴脸拍了合照。
一切都很顺利。
唯一的败笔出现在她回酒店之前。
参加完秀，池梨梨见时间还早，又去逛了逛街，还在唐人街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才踏上回酒店的路。
而在她去打车的路上，有一条小巷。
她路过的时候，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夹杂着哭腔的求救声。
池梨梨下意识转过脑袋，朝巷子里张望了一眼。
下午还零零散散的小雪花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，将本就昏暗的路灯光线又削弱了几分。
在一片模糊的夜色中，池梨梨隐约看见巷子里有一群黑人，正在欺负一个亚洲面孔的女生。
白天的纽约繁华而包容，可一到了晚上，就成了黑人主宰的世界。
他们无所畏惧，可以对任何人无所顾忌地犯下各种令人不齿的罪行。
池梨梨的心脏忽得剧烈跳动起来。
在某种程度上来说，沈京衡对她的保护比池寒兰还密不透风。
池寒兰在世的时候，并不避讳把她带去贫民窟之类的地方，但沈京衡从来不让她看见这些，给她打造出的是一个充满光明和温暖的和谐世界。
时间一久，她也就渐渐忘记了以前见到过的社会黑暗面。
这是池梨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经历。
在对上女生求助的视线后，她无意识地停下了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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