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带着生鸡蛋味道的“顾秋鸣”，把顾秋鸣本人弄得一激灵，浓厚的广西调子怎么听都有些魔性的味道。顾秋鸣扭头看去一张川普脸，兴是汗水打湿了脸颊干了又干的节奏才会这个样子。“你是哪个！”顾秋鸣慌神间一出声，竟然露出了家乡口音。“叼毛！是我呀！上海的时候，我们在一家公司，我就坐在你旁边的！”顾秋鸣陷入回忆里，上海的时候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。看顾秋鸣皱眉，那人又忙道：“你忘记了，当时是你和我说那个什么用女号……”说着却是越发的面目狰狞起来，顾秋鸣看这表情难免不了会想起上海那张让他厌恶的脸，就和今天这人一样：“哦！是你呀。你不是过得挺好的嘛！我都被辞职了，你还升官了。”忽略了对方的面目狰狞，顾秋鸣笑嘻嘻的道。完全没有理会别人刻在脸上的苦衷。“要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……”想继续争辩下去。奈何不给他机会，窗户一下就关上了。“老板，以前的事都过去多久了。人家过得好的时候也没见他怎么样。现在落难了，就想起你来了，还挺念旧！”启蝶说着，刚才的窗户就是她关的，自己老板之前在什么地方工作就有过耳闻，什么劳什子金融公司，她也见过不少，确实是见过，没去工作而已，逼得无奈去混了一两个月，还是为了自己的毕业证明。就这别人还想潜，亏得她自己激灵……往事不堪回首的人多，比如那位还在外边喊：“叼毛！叼毛！你在那上班！不行你给我介绍份工作也行啊！我就不计较了。”“顾老板这人脸皮是有多厚！”“啊！我想起他是睡了，头疼！”这不就是那位性格跳脱的油渣男嘛，后面招了那么多的美女都是他一个人在管，现在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模样。顾秋鸣伸手想推窗户问个清楚，被启蝶拦住了。当是听歌了，顾秋鸣伸手回来，也就进了店里。油渣男不知道啊，站在那吱吱的说，一口广西腔说得快了，他家邻居广东人都听不明白。对面房产中介的人见没戏看，也就关了窗户，本来该管管的似乎是发现，最好的方式是让其自生自灭。挺热闹的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，就像是人人喊打的野狗一般，突然一天别人不喊也不打了，走在路上自己都会一惊一乍的。完全就是被欺负得精神衰弱了，有些神经质的感觉了。油渣男现在就有点这种性质存在，两边人突然都不搭理他了，他自己反倒是不自在起来，贱性才是人性，一点不夸张。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，也就挪不动什么步子。和脚重不重的没关系，就是孤独了而已。顾秋鸣和启蝶从办公室出去，店里好几个员工像是长颈鹿一样的伸着脖子，那是什么长颈鹿，分明就是陆地王八。顾秋鸣没明白戴芳是怎么和这些人交流的，现在一个个的性子都分明有几分戴芳的味道了，明明戴芳都不怎么到店里来。这让顾秋鸣很是惆怅，平价水果店的阴影似乎都成了戴芳的模样。“顾秋鸣！”在店里发愣，都没有人打扰他，却是有不开眼的叫他。扭头看去不就是刚才那人，这一下竟然跑前门来了。启蝶白了一眼，就自己回去了，对于这些人她完全没有什么兴趣。顾老板的往事她也没什么兴趣关心，一言不发的就走了。“叼毛！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？混得可以啊！你在这家店卖水果嘛？你帮我问问老板还要不要人，我现在是一点不敢相信网上那些招聘了，这次赚的钱基本都没了，秋鸣啊……”说着就有些哽咽起来，铿锵有力的男声变成了呜咽的萝莉声，还是不完美的假音，就有些恶心。“你是谁啊！”顾秋鸣被他这么一弄确实有些蒙圈，完全没想起这个人是谁，就是叼毛这个称呼让他很是反感。油渣男一愣！这才多久就把自己忘记了，忙伸手把自己头发撩开来，左右鼓捣一下。“是我啊，你看看！你忘记了！当时我就坐在你旁边的。”头发撩开人就好多了
，至少看起来就清爽很多。顾秋鸣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样，一下就想起这人是谁了，想不到变化这么大。“你！你不是升职了嘛！不在那好好干，怎么又搞成这样了？”顾秋鸣奇怪道，心里倒是早有预想，只是不敢确定，难以将眼前的人和之前的人联系起来，比如自然的朋克长发啦，专业养牛的牛仔裤之类的。“说起来都是泪……”两人有些不顾形象了，坐在店门槛上，就着水果说瞎话，什么都在胡乱吹嘘。“这么说，那个公司倒闭了？”“被查了吧，我也说了，我就被15天监禁，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。钱基本都是按脏款收走了……”“你说给你东西吃的那个女的，你后面又遇到没有？”“哎，别说了！你个叼毛，我和你说事情，你就惦记那个女的，要上也是我自己去。”说着又拿了一块榴莲放到嘴里，有营养也就顾不得臭不臭的事了。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，自己吃的东西怎么来的，咬了一大口才忙停下，双眼直瞪着顾秋鸣：“完了！在店里这么吃，一会被你老板发现了怎么办！”刚才听戏的人，现在都捂着嘴。辛苦的样子有些让人厌恶，顾秋鸣斜着眼睛看了一眼，就一哄而散了，差点就让他们笑出来了！“没事，一点水果而已。”“你知道绝世武功都是怎么练成的吗？”一个声音幽幽的传过来，顾秋鸣一愣。自己家的那位又出来了，回头就撞了人大腿。“你这么骗我也不行的。”“我就是太饿了，他才拿给我吃的，我马上就走。让他在这好好上班！”才发现自己两人背后多了一个衣鲜亮丽的女人，看气质是老板娘没错了。油渣男忙给顾秋鸣开脱出来，他没多少钱，也没打算赔钱，只求别连累了顾秋鸣就行了，一点钱自己兄弟应该不会介意。顾秋鸣站起来，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，自己都不知道。看启蝶的样子有些躲闪，清脆的铃铛声就已经告诉他启蝶在后面了。油渣男脑袋有些转不过来，顾秋鸣一站起来这个老板就直接挽着他了。“你还没告诉我了，练就绝世武功的秘诀是什么！”女人再开口道！顾秋鸣嘴角都有些抽抽了，被人拧的。“不知道？不知道我告诉你，第一步先斩意中人！”“额！我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。”“你自己都过得一塌糊涂，还想着别人干什么，先把自己过好再说。你想上班可以，把你那些奇奇怪怪想赚大钱的心思都去掉，我这里赚不了大钱，只能饿不死。”说完拽着顾秋鸣就往办公室走，顾秋鸣还在不停拍那只拧在腰上的手，还不敢用力。这样奇怪的组合，他还没反应过来。“老板娘要你了，把你吃的地方自己打扫干净。”收银小妹埋怨的说着，就怕人走了卫生还是她的。“上岸第一步，先斩意中人？”油渣男发愣的喃喃自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