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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去经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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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云易散琉璃脆(中)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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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鸣惊讶于她的敏感,却又不能据实相告:最近工作有点儿忙,事儿比较多,烦得很。

她又问:很难解决?

他忽然有一丝伤感,之前他曾对她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感到厌烦,不是他不愿说,而是有些事说来话长,再过一遍只会徒增烦恼而已,他懒得解释。江绾很聪慧,再不擅自打听。现在她问得这般小心翼翼,整个人都显得卑微了许多,他却难过了。

谁来告诉他,他到底是怎么了?

--------------

这天,雷鸣接到要到广州出差一周的通知,还有一个情况让他异常惊讶,副关长亲自打电话来嘱咐他:照顾好林溪。

回想之前的种种,雷鸣终于察觉出林溪的“与众不同”。

林溪对这次的外派倒是显得兴奋不已,特地发短信给他:之后的七天请多多关照了。

在广州的日子里,林溪并没有跟往常有什么不同,白天和同事们一起开会、参观,夜晚活动也多是大家聚在一起,少有单独和雷鸣相处的机会。雷鸣有一丝庆幸,也有一些小小的失落。

林溪开朗活泼,举止大方得体,再加上人长得漂亮,其余的男同事无不殷勤备至,唯恐怠慢了这位“关花”。聚会的时候,雷鸣总是端杯酒,坐在角落里,默默地注视着林溪的一切,外带关里最近的“谣传”—林溪的上头有人!他越来越觉得她除了成熟懂事、聪颖独立外,周身都笼罩在一团迷雾里。

雷鸣发觉,他对她好奇了。

他以为他的好奇心仅仅到此为止,却没想到,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他震撼不已,再也不能无动于衷。

那晚聚会散伙后,雷鸣谢绝同事们续摊的邀请,捂着头晕脑胀的脑袋,站在酒吧门口的马路边拦出租回酒店。

“嗨。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雷鸣回头看,是去而复返的林溪。

“你不是?”雷鸣指指同事们走的方向,问。

“我找了个借口,又回来了。”林溪显得格外高兴。

“回去吗?一起。”大晚上的,不好把女孩子一个人丢开。

“我们走走?”林溪提议。

雷鸣犹豫片刻,“好。”

两人慢慢地走着,风徐徐地吹着,这个夜晚单纯惬意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两人同时开口,又同时笑了起来,之前紧绷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。

“你怎么会来广州?”雷鸣先发问,这次出差的内容其实并没有涉及到宣传部门。

“我以为你不会问呢,之前几天你都不理我。”林溪乐呵呵,“我向上头申请的啊,虽说没有直接联系,但好歹打了个擦边球。”

一个小小的科员居然有如此本事?雷鸣不禁多看她两眼,貌似不经意地说:“你这么大本事?看来以后有什么搞不定的找你就好了。”

林溪看着雷鸣,眼波流转,“雷鸣,我申请来广州,也只是想和你多待几天而已。”

雷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太儿戏了。你把工作当什么了?”他对待工作一向认真,见不得半点儿虚假。

没得到预期的反应,林溪有些委屈:“我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和你多待一会儿。”

雷鸣深吸一口气:“我跟你说过了,我有女……”

“好了,你不用说了,我都知道。”林溪忽然打断他的话,眼眶湿润了,“我做了这么多都没用么?你倒是回头看一眼啊,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回应,但是你好歹回头看看啊,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?”

“怎么又哭了?”雷鸣无奈,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,“你要我怎么回头看?这种情况于你于江绾都不公平,我唯有坚守最初的决定。”

抓住他话里的破绽,林溪紧追不舍:“你是因为觉得难以抉择,所以才拒绝我?”

雷鸣眼里闪过一丝的狼狈: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
“你动摇了。”

“够了。”雷鸣心烦意乱,甩开她快步往前走。

“喂,你把话说清楚。”林溪小跑着追上他。

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走到十字路口,雷鸣折身往对面一条路走去,他连红绿灯都没看,走得急促。

“雷鸣!”身后林溪的呼喊尖锐刺耳,“小心!”

“什么?”他回身,见林溪飞扑过来,同时耳边响起汽车的喇叭声,他大惊,见林溪已跑到路中央,他顾不得多想,飞身上前抓住林溪的胳膊,顺势一扯,汽车险险地和他们擦身而过。

“想死啊?”遭到一阵唾骂。

林溪抱着雷鸣的腰身,仰着头望着他傻笑。雷鸣惊魂未定,心还怦怦直跳,好半天才缓过神,挣脱林溪,大吼:“你有病吗?看见车了还跑过来?”

“你还在路中间啊。”林溪无辜。

“就算死也只撞死我一个,你跑过来算什么?陪葬?”雷鸣气得口不择言。

“那也是殉情。”林溪笑得轻松,“最后跟你死在一起的是我,无憾了。”

雷鸣怔住,心里不无震动,没有感到半点欢愉,林溪如此执着,他在回天无力的处境下居然还有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。可是,他又把江绾置于何地?他为自己卑劣的想法感到不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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