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州。颍川。阳翟。
荀彧显然不看好陶应，眼里露出1抹不屑，忍不住又给郭嘉泼冷水。
“陶重光心高气傲，不懂得隐忍，不但得罪了宦官1系，又与世家为敌，只注重寒门，这绝非明主，还是少与其沾惹！”
陶应在冀州用钱财压死小黄门左丰之事，已传至颍川，这让与宦官集团有姻亲关系的荀彧，对陶应更加排斥。
荀彧对陶应不加掩饰地唱起挽歌，莫说是郭嘉，就是戏志才、辛评、陈群等人，都暗暗对荀彧嗤之以鼻。
“这大汉有今日之颓，阉宦功不可没，陶应为国除奸，有错？”
“就因为陶应扣押了纵兵抢粮的袁术，就与世家为敌了？”
“寒门怎么了，难道寒门就不该有出头之日？难道我戏志才活该1世受穷？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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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世间之事，大抵还是挽歌多1些，但成王败寇，不到最后1刻，谁又说的准呢？
当然，最终谁赢了，谁败了，谁荣了，谁辱了，都会在死去元知万事空的谶言里变成昨天的事。
“可今天，不管情愿与否，陶氏都已成颍川人绕不开的存在，哪怕不与陶氏有瓜葛，也绝不能与其为敌！”
陈群暗暗摇头，不是他甘心向陶应示弱，实在是眼下的陶应，实力太过强大了。
“1个能轻而易举消灭几十万黄巾贼寇之人，是那么容易对抗的吗？”
陈群已从孔融那里得到了1些陶应更为详细的消息，为了家族的繁衍，陈群不得不管理好自己的情绪。
半天沉默不语的荀攸，瞄了瞄已发觉自己说错话的荀彧，无奈摇头，好不容易被郭嘉调转的气氛，又被荀彧给搞胡了。
“奉孝有鬼谋之才，你且分析分析，济南侯当初为何不留在徐州经营，反而舍易就难？”
没办法，为了掩饰族叔的尴尬，年过3旬的荀攸不得不站出来替其解围。
郭嘉若有所思地看了荀攸1眼，眼里迸射出两道精光，显得神采飞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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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州看似是陶氏的，但那是陶谦的，不是陶重光的，陶重光想对徐州有所作为很难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郭嘉所言，陶应想在徐州大显身手，就必须将他爹陶谦搞定，但要让陶谦做陶应的傀儡，显然不现实。
“所以，陶重光则另辟蹊径，以泰山郡为跳板，谋下青州，以青州为自己未来争霸的根据地。”
“如此1来，陶氏就有了两州之地，既可各自独立发展，又能守望相助，互可进退腾挪，这步棋，陶重光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！”
郭嘉眸子里的精芒闪耀，他敢肯定，以陶谦的魄力，绝对走不出这步棋。
“不然，也不会先来个分家的戏码，给他陶氏留条后路！”
戏志才坐直身子，眉头1挑，就着郭嘉的分析，又补充了1句。
“济南侯恐怕不会单单满足于1个青州。”
“兖州，必然是他下1个目标！”
只要兖州到手，青州、兖州连成1片，后面再加1个可以腾挪的徐州，陶应就有3州之地，争霸天下的底气就十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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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，这天下毕竟尚未乱啊！”
半天不曾1语的辛评，手捏下颌短须，目光微凝，忍不住发了1句感慨。
“汉室气数已尽，不出3年间，必将迎来诸侯割据的时代！”
郭嘉尽显放荡之色，笑容灿烂，宛若根本不把“励精图治”的汉灵帝刘宏放在眼里。
“可惜，可惜哉！”
莫说荀氏叔侄，就连陈群、辛评，与郭嘉相识至今，第1次露出震惊之色。
好1阵后，荀彧才恢复如常，却只是长吁了1声，站起身，摇首带着几分苦涩的笑，丢下众人，独自出了屋。
“难道，这大汉的天下，终归要分崩离析？”
荀彧出了旁门书房，立在书院大堂中央的1个大大香案前，呆望着香案后悬挂着的孔圣画像，喃喃自语。
此时，香案上的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，袅袅香烟缓缓上升，淅淅散开，有1缕香烟飘入眼帘，熏得荀彧眼睛直流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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