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平还想再劝一劝他们,尹修不算个恶人,他只是个做事没有轻重的小孩而已。
莫氏把纪平也推出了房间,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让人家去处理就好,外人不便在旁多话。
这房中没了旁人,赵泽野走到杜若春身边,缓缓跪在床边,握住她的手,低着头,渐渐的,杜若春发现他的手在打抖,温热的眼泪落在手背上,才晓得他哭了。
“对不起,若春,都是因为我,才惹来这么多事,害你受苦了,你应该打我。”
他很少哭,遇到问题总有办法去解决,从未有过这般脆弱的时候,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对他的打击很大,把她从家里接出来,就是要保护他们母子,到头来,孩子还是没保住。
“相公,也怪我自己,昨儿大意了,不该去书馆赴宴,早晓得紫翾居心叵测,不会悔改,我打死都不会去的。”
“这事不怪你,你比她善良,善良的人是不会猜得到恶人的心思的。等几日你好一点,咱们回家去罢,也许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,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,谁也不值得相信,我要靠我自己保护你。”
他有三日之久没刮胡子了,脸上的胡茬都有两寸来长,她的细白的手指轻轻碰着胡茬,良久,叹出一口气,说:“你去把紫翾找回来罢,押送到官府,交由官家处置。”
交给官府才是最合适的处置办法。
他点点头,由她给自己擦干净眼泪,她笑话他:“你是男子汉,不可以哭鼻子,家里全都仰仗你,你要比我更坚强。”
他站起身,搂了搂她,给她重新把脉,昨儿的落胎药下的很猛,不然也不会半日的时间就大出血,大夫给开的药还算合适,他查看了现在的出血状况,只余一些红色的血丝,过两日应该就会彻底止血了。
又问她现在还疼不疼,她一个劲的点头,昨儿扎了针还觉得好一点,效果一过,肚子疼了一天一夜,到现在还卧立难安。
本来寻常人落胎,都要加一点镇痛的麻沸散,不然得痛晕过去。紫翾下的药还是猛药,没有喝麻沸散,她的疼痛程度可想而知。
他心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拿手给她捂了一会,他的手比莫氏的暖和多了,跟一个小火炉一样,搁在肚子上很舒服,她舍不得他离开。
“昨儿那个大夫开的方子我修改了一下,我去给你买些药回来,加点镇痛的药,你就好点了。”
他亲了她一口,轻声说。
“那你快去快回,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她说。
“嗯,我马上回来,药房就在对面,外边也全是人,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叫出来。”
他起身离开了房间,刚出门,门口一个人就跟上去,他冷漠地瞥了一眼:“你怎么还有种跟着我?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