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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惜流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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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三姑娘不好惹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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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淰在勤偣的日子,过得也是步步为营。

        勤偣是梁京公府的老宅子,除了南宫家,还有别的公府,少有的几个国府的老宅子都在此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里气候宜人,很适合老人守着老宅养老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家的祖父,一直孤身一人守着勤偣的南宫家老宅,他为朝效力多年,现在梁京的文司院,当初还是他一手创办的。如今南宫槐承了他的衣钵,也算是代代相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祖父退职后,把梁京的南宫府给了南宫槐,他则退居身后的勤偣,再没打算回过梁京。落叶归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勤偣走出去的,越老越惦记这份故土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南宫淰来勤偣时,南宫祖父还是很嫌弃这个孩子的,年纪不大,还不是什么嫡女,只是一个庶出的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祖父并未打算给南宫淰多好的东西,只简单腾出了一间侧间给她住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的心里,一直记得南宫瑶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瑶两三岁时就比同龄的姑娘都聪明些,那时候他去过梁京几次,常常抱着南宫瑶去棋院外。别府的姑娘还在玩水时,两三岁的南宫瑶就蹲在他身边,静静的陪着他走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到入秋就来梁京,每次来都带很多勤偣好玩的给南宫瑶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过了几年,身子骨不好了,也就再没去过梁京。南宫槐每年过完年,都会给往勤偣运送很多物件和银两,基本从未亏待过他这位老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祖父也不怎么铺张大用,这些年陆陆续续给的东西都在库房堆着,也有好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来时,祖父还是很嫌弃的,“这孩子,保准性子不好,觅生(南宫槐的小字)在梁京藏不住了,才把这孩子送来勤偣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司(南宫祖父跟前伺候的随从家臣):“觅生公子把三姑娘送来勤偣,老奴想着,一是想让三姑娘历练历练性子,二是想让您呐,撑撑这个姑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点用心,就连身边伺候的陆司都看出来了,祖父又怎能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对南宫淰,他是打心眼里嫌弃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是尤秋柔所生,当初南宫槐要扶正尤氏时,南宫祖父还跋山涉水的去过梁京阻止,当初南宫家在梁京是何等的风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三鼎甲的美名,为南宫槐赢得了丰厚的家底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一个连中三榜的书生之家,断断不可扶正尤秋柔这样没地位的女人为正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奈何祖父反对都不行,南宫槐像是中了迷魂药,什么话都不听。

        祖父也无奈,毕竟当初的南宫家已是南宫槐说了算,他只是一个在勤偣养老的老人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南宫淰又被南宫槐送上门想沾沾他的光,南宫祖父定然是嫌弃的,“觅生的如意算盘打得好,他现在手上这么一个三姑娘了,他自然是想让她能借借我的光,当做将来出阁的依靠。可当初他把二姑娘送去那穷乡之地时,他也没听我的话让二姑娘过来勤偣,如今我又为何要听他的,给三姑娘依靠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听闻南宫瑶去了丰乡时,祖父是想了几个办法,打算让南宫瑶过来勤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来南宫瑶是嫡孙女,还是皇家的,他在南宫瑶危机时候伸出手拉一把,好好在勤偣养着,又能得到皇家的帮衬,还能得到南宫瑶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全其美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当初的南宫槐听多了尤氏的枕边风,从送南宫瑶去丰乡的那刻,这位父亲就没打算有生之年南宫瑶还会再杀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祖父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接纳南宫淰,只想让她在勤偣混日子,等到了快出阁时,再想办法把她送去梁京就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南宫淰,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在丰乡她惹了众怒,在尤氏被罚跪的关键时候,她被南宫槐送去了勤偣。

        走的前一晚,她曾偷偷见过尤氏。

        尤氏在祠堂罚跪,伺候南宫淰的婢女把祠堂的守卫诱走,南宫淰进了祠堂,在走之前见了尤氏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尤氏说得很清楚,“此次去勤偣是母亲给你争取下来的,若没有母亲,你就得送去丰乡那穷地方了。如今好了,你父亲已经答应送你去勤偣了。现在母亲说得每句话你都的记住。到了勤偣,别急着回梁京来。安安分分的在祖父跟前伺候,尽孝心。别的什么偷奸耍滑的事都不要做,你祖父是个很灵敏的老头子,但凡你有点丝毫不真心的地方,他都能察觉到。到了勤偣,你得不怕苦不怕累的好好伺候,日久见人心。即便他对你有所怀疑,三年五年,你天天待他好,哪怕是块石头都能被你捂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记住了尤氏的话,但她还是不懂为何要讨好一个老头,“可是母亲,为何我要去讨好一个老头呢,他又没在梁京,实在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尤氏的眼神很认真,“他是南宫家的天,更是你父亲的精神。他不管在哪,都是南宫家的天,你讨好了这片天,以后刮风下雨,全都是你说了算。孩子,不知你可否懂这个道理?”

        尤氏继续:“母亲没有娘家,将来没什么给你傍身的。这女子出嫁,娘家给的嫁妆就是一生的依靠,到死都是你自己的。可母亲给不了你多少嫁妆的,你的风光,唯有你祖父能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一想,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到了勤偣后,一直都记得尤氏说得这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把自己的心性和多疑的性格全都藏在笑意下,本着一颗待老人好、孝顺的心,一直守在祖父身边伺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春来斟茶,搀扶着他活动身子,去山郊外听春雨,看溪入河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来听蝉鸣,下棋,观鱼。

        秋来给宅子内保暖,备炭火,学了简单的护膝药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冬来看雪。

        反反复复。

        祖父在勤偣,膝下没有孙子孙女,从未体会到晚年子孙绕膝的欢乐。他的那颗紧绷的心,被南宫淰一点点感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的时候,模样像极了祖父的嫡长女,莺贵妃云莺小时候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祖父时常感叹,“这孩子虽是那尤氏所生,可她到底还是觅生的孩子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的,自他心里有了这个想法时,他已经渐渐接受了南宫淰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的快乐和单纯,一点点感染着祖父孤寂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老了,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年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快到第三年时,她总算赢得了祖父的戒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祖父也完全的陷进了南宫淰的温柔圈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在勤偣的第二年才算过得稍微好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勤偣的仆人都是祖父的心腹,她刚来时,只有之雨这一个从梁京带来的丫头能说上话,别的下人,全都防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加之这些心腹素日里祖父也待他们好,所以在老宅来了一个外头的姑娘时,这些仆人心里都是排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年的入冬,南宫淰连炭火都没有,凑在被褥里挨过了一个冬日。

        脚生了冻疮,干裂开了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双脚后来再也没暖热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暖锅子什么的她都没吃过,可她也都忍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每每想起一路北上,离梁京城越来越远的心酸时,她都咬着牙,熬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,祖父态度慢慢转变,把她的屋子从侧间挪到了主院时,这些仆人全都待她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入冬有上等的炭火用,还有各类绸缎被褥随便挑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宫淰也是从那时候懂了一个道理,人呐,一旦走了下坡路,周围都是敌人。一旦走了上等路,周围全是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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