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庄观前，镇元子眼冒精光，饶有兴趣的看着石侯和观音菩萨两人，尤其是对石侯，就算是他，也没料到，石侯的口舌，竟然如此厉害。
观音菩萨不愧是佛门有数的菩萨之一，虽然心神一时被石侯的话给搅起波动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，目光略微复杂的看了石侯一眼，道，“阿弥陀佛，差点着了施主的道。”
“不，那是你自己的道，你们佛门的道，菩萨可否教我，为何你们修的是四大皆空，做的却是事事算计事事争先，难道为了所谓的大势在佛，佛门兴盛，就能抛却自身，否定自身，做那言行不一之事吗？何为真我，何为佛，尔等修行，为真我，还是为佛？”
石侯嘿嘿一笑，“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搞不懂，你们一心奉佛修佛，坐禅论道，请问佛是什么，众生是佛？还是佛是众生？还是佛是佛？众生是众生？众生成佛为佛，佛若是众生，众生平等，这佛修与不修，又有何不一样？”
噗……
天庭凌霄宝殿，站在托塔天王李靖身后的哪吒三太子听着石侯这番论道，终于忍不住，笑出声来。
但凌霄宝殿之中，众仙神却没有因为他的忍俊不住而有所反应，一个个看向石侯的模样，活脱脱的见鬼了般。
大雷音寺，刚被如来佛祖提醒，勉强安定下来的诸佛、菩萨、罗汉中，有人听到石侯这话，直接心神震动，舍利子竟然出现裂痕，一口鲜血喷出。
其他人虽然不如他这般动摇根基，但一个个也是神色难看之极，竭力镇压自身舍利子。
“阿弥陀佛，此子不可留。”
如来佛祖面露怒色，当即就有五大明王显化，继而消失。
可大雷音寺中众佛、菩萨等却毫无所觉一般，再没有人敢小视石侯。
“哈哈哈，痛快，拿酒来。”灌江口，二郎神的声音响彻四方，显然心情极其不错。
其他各个洞天，但凡有关注五庄观的三界大能，许多人忍俊不俊，法力的波动都强烈了些，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。
“竖子，住口……”
观音菩萨再好心性，此时也有种暴走的冲动，更重要的是，她多年修持的无波无动的心境，竟然受到了影响，虽然不至于佛心开裂，却也被石侯这翻话动摇。
想她本是阐教金仙，圣人弟子，可因为某些执念，别了师门投了西方，一心修持却被石侯一言而否，如同天道利刃斩落一般。
“嘿嘿，菩萨莫急，我只是向你请教而已，谁让你是真修的菩萨，我只是个小金仙，不懂不可耻，不懂不问就可耻了。”
石侯嘿嘿一笑，继续开口，“其实还有个问题，是先有众生后有佛，还是先有佛后有众生，我比较倾向于前一个观点，众生生佛，佛见众生疾苦而渡众生往极乐，可对？”
石侯一副乖巧的模样，真心像是好学问道的后生，偏偏他这话没毛病，观音菩萨思索再三，也只能点头。
“那么问题来了。”石侯精神抖擞。
“既然是众生生佛，佛渡众生，当佛渡尽众生之后，你佛门四大皆空，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，请问，谁来当众生，谁来当佛，佛不受色，故不能生子，众生无后，后世无众生，自然也就无佛，请问，佛渡众生，是小善还是大恶？”
噗……
饶是观音菩萨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法力神通，可也被石侯这话乱了心神，忍不住一口逆血喷出，看向石侯的眼神都不像是看人。
“这个问题其实还有个说法，若先有佛后有众生的话……”
石侯丝毫没有觉悟，仍然口若悬河，就要继续发问，一副穷就不舍的模样，观音菩萨动手不能，还口一时之间无法辩驳，可她知道，若是再听石侯说下去，别说她如今心神已乱，就是不曾受影响，这地方也再不能待了。
顾不得和镇元子告别，观音菩萨架起祥云转身就走，看的石侯啧啧嘴巴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。
镇元子大仙神色古怪，最后竖起大拇指，赞叹道，“石侯，你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