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小菱只知道,女人的肚子微微隆起。
朴小菱想,那里边是有宝宝了吗?要是有了小宝宝,她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?她是不是要每天陪着小宝宝,再也不教我唱歌了?
朴小菱把螃蟹扔回小溪中,回身紧紧抱住女人的身体。
阳光刺目,看不清她的脸。
朴小菱哭了。
泪打在Abram琴身上,溅成一朵瞬间消逝的花朵。
朴小菱瞬间惊醒,怔忪在原地,脑子一片空白。
有一只大手拍拍她的脸,力道并不重,足够叫她回神。
朴小菱转转僵硬的眼珠子,看到面前的顾承宣,眉心紧锁,幽深漆黑的眼珠子盯着自己,打量,思索。
人在溺水的时候,都需要一根稻草。即使不能救命,只要能紧紧握在手心,那也是份安全感。
虽然这是虚无缥缈的,是饮鸩止渴。
朴小菱喃喃开口。
顾承宣没听清,弯腰凑到她嘴边:“你说什么?”
“螃蟹之歌……”
顾承宣直起身体:“什么螃蟹之歌!?”
顾承宣很不高兴。他在琴音流转中想到一些事情,十三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宁静平和的时刻。他几乎要进入安稳香甜的睡眠了,琴音破了。
撕裂的声音刺激着心脏,顾承宣又开始头痛,额角的神经突突地跳。
朴小菱那个死丫头,泪眼婆娑地站在面前。
顾承宣呵斥她,居然还没反应。
顾承宣只好忍着头痛,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。
然而丫头的眼睛是僵直的,任凭自己在她面前晃动,没有丝毫生理反应。
她的感官关闭了。
顾承宣很熟悉这种情况,因为他自己常常在夜间发作。发作时的记忆通常是支离破碎的,无法保留完整。但每次醒过来,顾承宣都能感到自己被撕裂般地疼痛,浑身虚乏。
医疗组的专家说,那是身体和大脑抗争的结果,对身体和大脑的损害都非常大。
出现感官关闭的原因,一是生理上受到刺激,大脑会关闭对外界的感应,来保护自己。二是,陷入回忆之中。
美妙的音乐使人陶醉,却不能封闭人的心灵。那这丫头,就是在她的记忆中哭泣。
她有什么样的过往?激烈到这种地步?
顾承宣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在朴小菱脸上,叫道:“朴小菱,回来,回到现实中来。”
爱是唤醒一个沉睡者的唯一方法。渠道便是抚摸、拥抱、亲吻,和身体最深处的交合。
顾少不允许任何人对他做这些事情,所以他发作时,只能靠药剂来压制。
丫头没有选择的余地,顾承宣轻轻拍打她的脸。
朴小菱醒了。醒过来之后就用那双迷蒙大眼看自己,无助,寻求帮助。
顾承宣的心底软了那么一下下。
这丫头,为什么总和我那么像?
这世界上,居然还有和我相像的人?
朴小菱的泪还在往下掉,无声无息的,也没有哭泣的样子,只是泪止不住,一直掉。
朴小菱反手在脸上抹了抹,茫然地看向顾承宣:“我为什么哭?”
顾承宣不耐烦地收起琴谱,仔细地摆进古木匣子中,小心地收了起来。
顾承宣起身朝里走,只留朴小菱一个人,手中拎着名贵的小提琴,垂手放在身侧,孤独地站在水晶灯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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