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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犯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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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我很想念你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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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谣言开始传开,卢白驹就四处查询谣言的起因。他无条件认为这是谣传,他觉得是有人针对叶姑娘跟谢相。

谢相辅佐陛下多年,几乎把控朝政,多得是人看不惯他,只可惜他洁身自好兢兢业业,没有一点把柄让人抓。如今终于有了叶白榆这个漏洞,自然就会有人抓住漏洞往死里针对。

卢白驹一路查到了南康坊,据附近的人说,有关安陵公主的闲话就是从几家南风馆传出来的。

也是巧,他恰遇上岳淑摇勾搭了两个小倌从一家南风馆出来,便猜想此事或许跟岳家人有关,于是上前质问。

那岳淑摇直接朝他喷了一通:“卢三郎从来对咱们南康坊嗤之以鼻,今日好容易赏脸来了,却是一盆子脏水先泼小爷头上,你是馊饭吃多了拉坏脑子了吧!”

卢白驹不理会他的脏言脏语,反问:“岳家儿郎都是敢做不敢认的孬种吗?”

岳家自来有个传统,凡生女子皆取男名,凡生男子皆取女名,不知是不是名字闹的,岳家人都有些阴盛阳衰,从性子到模样都是如此。

岳淑摇行三,正是爹不疼娘不爱祖辈看不着的排序,又因为前面有两个兄长,家里人盼着生姑娘,故而格外不怎么疼他。他从小缺人管束,文不成武不就,专精吃喝玩乐,生得本就不健壮,纵欲过度又掏空了身子,一脸肾虚样,像个养不活的。

因此最恨别人说他虚啊孬啊这样的字眼,仿佛在指着鼻子骂他多余喘气儿。

他一把推开身边两个小倌,指着卢白驹鼻子发狠:“你骂谁孬种呢,信不信我打死你!”

卢白驹面不改色:“若不是你传的,我不会跟动手,你也打不死我。”

“是不是我传的我今日都要打死你!”岳淑摇说话就撸起袖子要打人。

卢白驹不为所动:“若是你传的,那么请你出面澄清并朝叶姑娘道歉。”

岳淑摇都气笑了,这天下怎么还有这样死板较真的傻子?

“那女人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,至于叫你这样得罪我?她一个质女,不是南陵人啊你是不是傻?”

“哦,我知道了,你要投靠北黎!”

岳淑摇终于抓住了重点,理顺了思路,他抬高了嗓门吆喝接下来的话:“你卢家原不是什么忠良之辈,当年你爹打北黎的时候就跟叶枫投契,还曾写诗写文赞其风采,当时说得天花乱坠的,什么英雄相惜,是敌也是知己,我当时就琢磨啊,既如此可惜,那你卢家投靠北黎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?如今想来,怕是早就有猫腻了!”

“你与那北黎质女才见面一两次就这样替她辩白维护,竟不惜得罪我们岳家!众所周知,那质女是北帝的女人,她来我们南陵怕不是做奸细的!你如此帮她,不是已经投递叛国又是什么?”

岳淑摇的脑子从没有这样顺畅过,说完这番话,自我感觉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,明日就能去科考了。

卢白驹听他说完也笑了,他是被逗笑的,这岳家三郎读书不灵光,脑子也堪忧,“所以谣言就是你传的吧?”

岳淑摇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,脑子一热就认了,“是小爷传的怎么了?我又没污蔑她,你去北黎打听打听,听听人家北黎人都怎么说,一个两个是污蔑,一堆人都这么说你要还认为是污蔑,那我就无话可说了。”

卢白驹道:“既然你认了,我就只管找你理论,如今有人谣传,也有人辟谣,辟谣的人比谣传的只多不少,你又凭什么认为少数一方就是对的呢?”

“既然无法肯定你说得对,就不该给叶姑娘盖棺定论,她清白干净你却非要抹黑,难道不该道歉澄清吗?”

岳淑摇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,卢三郎这嘴是怎么长的,怎么那么能白话呢?

“我就不道歉怎么着!又不是我第一个说的,凭什么要我澄清道歉?再说了,无风不起浪,苍蝇不叮无缝蛋,怎么人家就偏偏造谣她呢?”

他的一连串脏话让卢白驹皱起眉,“你没有实证就该道歉,你若不道歉,我就去报官调查,到时你要在公堂认错道歉。”

岳淑摇简直要被道歉二字折磨疯了,“你这么会念经你怎么不干脆出家当和尚呢!”

卢白驹:“你若不道歉,我就天天来找你理论,直到你道歉为止。”

活活被逼疯的岳淑摇最后实在扛不住,含含糊糊地道了个歉:“行行行,你嘴碎你厉害,我说不过你我给那女人道歉,但我不承认我污蔑,我亲耳听人家北黎人说的,有本事你能找出证据证明她不是北帝的女人,那我就配合你澄清!”

卢白驹确实也没有实证,这事暂时就只能到此为止。

他俩是止了,但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却越发不消停。因为两边都无法说服对方,所以各自都认为对方是别有用心。

以岳家为首的太皇太后一党皆认为叶白榆是北帝细作,而卢家有通敌之嫌。以卢家为首的谢相一党则认为岳家故意造谣陷害忠良,乃上不得台面的政治手段。

两方竞争许久,从未打得这样热闹,趁机陷害有之,撕破脸亦有之,闹得一发而不可收。

当事人叶白榆却事不关己,几日不出门,在家赏桂吃蟹,一边看霍小渊的信。

前几日封度去北黎,她托他给霍渊捎了封平安信。这小子谨慎得很,据封度说,霍渊扛着刀把他盘问了个底朝天,一句不相干的话都不能说,说一句踹一脚,差点儿没把他折磨死。

霍渊反复确认后才肯信,但依旧对封度没好脸。封度至今也没明白自己玉树临风人见人爱,到底是怎么招了那小子的眼。

“那小子就只是你徒弟吗?”封度拿着腰圆锤敲螃蟹腿,敲开剥出了肉便递给叶白榆。

“是啊。”叶白榆接了蟹腿肉一口嗦了,说,“是徒弟更是弟弟,那孩子有情有义的,挺好。”

封度点了点头,“倒是挺讲义气,虽对我没好脸,但却会为我开路,我这一趟运货顺顺利利的,还多亏了他,但是这情吧……”

他凑近了看着叶白榆说:“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单是师徒情或是姐弟情呢?”

叶白榆正看到信的最后一句,写的是:“我很想念你,阿姐。”

闻言心里咯噔一下,从信上移开眼看向封度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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